知乎暴跌80%港股上市背后：三年亏28个亿 “风投女王”大撤离

凤凰网财经《IPO观察哨》出品

作者：韭零后

“人在美国、刚下飞机、博士学位、年入百万...”，曾经在知乎上的标签式语句如今已经成为段子，也正是由于这种文化的破圈，知乎慢慢被网友们熟知。

4月11日，知乎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，预计4月22日在港交所上市交易，公开发售价不超过每股32.06港元，瑞信、摩根大通、中金、招银为承销商。

此次IPO，知乎计划发行2600万股A类普通股，并且该股份全部来自早期投资者。这意味着知乎将通过不增发新股的方式，完成在港股的双重主要上市。

与二次上市的区别在于，双重主要上市的公司会同时拥有在两个上市地的同等上市地位，如果在其中一个上市地退市，并不影响在另一个上市地的上市地位。相较于二次上市，其优势是能避免和美股ADR联动，股价表现相对独立。

业内人士表示，美股市场的环境正在日益错综复杂，在这样的情况下，即便二次上市比较简单明确，但却是一种不彻底的方式，知乎采用的双重上市虽然申请流程和批准工序高度复杂，但后遗症较小。

该人士还表示，未来即使知乎选择离开美股，港股的上市也丝毫不受影响，这样的上市方式无疑是把隐患都提前解决，从长期的发展角度来说，知乎双重上市的做法无疑是非常明智的。

业内人士称，继美国证监会（SEC）将多家中国公司认定为有退市风险的“相关发行人”后，寻求双重主要上市已被多家中概股公司纳入了议程。

虽然知乎此次IPO通过了港交所聆讯，但与一年前知乎在美股上市相比，知乎本身所面临的一些问题并未解决。

而且通过知乎的招股书数据，凤凰网财经《IPO观察哨》发现，知乎的发展似乎并没有得到投资者的认可，一方面是股价距前期高点跌超了80%，另一方面原始股东“风投女王”徐新也将大撤退，那投资者是否会为知乎此次港股IPO买单一切还是个未知数。

三年亏了28个亿 创始人周源薪酬加股权激励2.89亿元

知乎最早上线于2011年1月，其创始人为周源，现担任董事长、行政总裁。周源2003年毕业于成都理工大学计算机专业，2006年3月取得东南大学软件工程硕士学位。硕士毕业后，周源于2006年6月至2007年12月担任《IT经理世界》的记者，后2008年10月至2010年11月创办了一家专注于电商业务大数据分析开发的企业。

2011年1月，周源拿到李开复天使轮投资后，这个模仿美国Quora的网站开始在众多创业公司中展露头角。天眼查数据显示，知乎累计融资超15亿美元，几乎是每年都会获得一笔融资。

从知乎的融资历程中，我们发现互联网巨头们几乎都有参与。在众多巨头的扶持下，知乎的业务、数据很快爆发，目前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综合在线内容社区之一，更是全国最大的在线问答社区。

招股书显示，2021年第四季度，知乎的平均移动端月活跃用户达9960万人，平均每月浏览人次达5亿，平均每月用户互动达3.9亿次。截至2021年12月31日，知乎的累计内容创作者达5500万人，累计贡献4.2亿条问答内容，涵盖超过1000种垂直领域。

但知乎的盈利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，甚至亏损越来越严重。

数据显示，2019年-2021年，知乎的营业收入分别为6.71亿、13.52亿和 29.59亿元，期间同比增长率分别为101.49%和118.86%；而收入成本则分别为3.58亿元、5.94亿元和14.05亿元，期间内同比增长率分别为65.92%和136.53%。明显2021年收入的增长速度已经赶不上成本的增长速度了。

收入增长速度赶不上成本增长速度，也导致了知乎的亏损持续增加。

据了解，近三年，知乎净亏损共计28亿元，经调整净亏损共计19.12亿元。其中，2019年、2020年、2021年，知乎净亏损分别为10亿元、5.18亿元、13亿元；经调整净亏损分别为8.25亿元、3.38亿元、7.50亿元。

从知乎的营运开支上不难发现，2021年知乎在销售及营销开支上花费了大价钱，2021年较2020年同比增长了122.45%。

对于亏损情况，知乎表示，为了继续战略性地产生支出以建立和扩展内容生态系统、提高知乎的内容质量及内容组合，促进社区文化及用户互动，将会继续产生净亏损。

据了解，在2021年的净亏损中，有一部分是股权激励费用（为非现金开支）。

招股书中显示，周源2020年和2021年的薪酬与股权激励分别为2741.9万和2.89亿元。2020年周源的基本薪资为55.2万+2637.9万的股权激励，而2021年则上升到了202.5万的基本薪资+2.86亿元的股权激励。

对于一家持续亏损的上市公司，2.89亿元的薪酬可以说是一个巨额数字了，即便是在众多互联网企业中也是比较靠前的。

毛利率走低 押注短视频

增收不增利的背后，多少也能看出知乎在商业变现上的“焦虑”。

据了解，知乎最早于2016年开始了商业化之路，最先是提供在线广告服务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知乎对于广告业务的依赖性都非常强，财报显示其2019年广告营收占比高达86%。

知乎似乎也看到了自己业务单一的缺点，于2020年初正式推出内容商业化解决方案，利用内容发送系统，精准地向目标读者传递推荐以回答、文章和视频形式发布的商业内容，增加品牌或产品的曝光率。

内容商业化解决方案的推出，在业务平衡上有了明显的效果，2020年知乎的广告收入占比降到62%。2021年底广告收入占比已经降至39.2%。与此同时，内容商务解决方案也逐渐成为知乎营收主力。2019年，该业务营收占比仅为0.09%，2021年底，内容商务解决方案已经占比营收达到了32.9%，与广告营收差距越来越小。

不过，业务模式的平衡也让知乎的毛利率出现了下滑，数据显示，2019年-2021年，知乎的毛利率分别为46.6%、56.0%以及52.5%。知乎方面也表示，主要是为建立丰富的内容库的内容相关成本、推广及广告活动的销售及营销开支，以及加强技术基础设施的研发开支所致。

此外，今年知乎似乎将视频内容奉为押注的增长重点，周源也在一季度财报中提及：“将持续进行视频化战略，进一步推动内容社区的壮大。

不可否认，知乎发力视频取得了一定进步。在过去一段时间，知乎一分钟以上的中视频季度日均上传量同比涨了17倍，知乎视频消费用户平均视频消费时长同比增幅超过了60%，当前社区消费视频类内容的用户在DAU的渗透率已经达到30%。

不过，抖音、快手、B站等短视频巨头的压力下，知乎想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似乎很难。

股价暴跌超80% “风投女王”徐新大撤离

2017年通过知乎D轮融资，徐新通过今日资本入股了知乎。对于在D轮融资中进入的知乎，徐新当时表示对知乎的领投“决策速度很快，上一轮虽然错过了，但我们一直关注着知乎的成长。”

并且徐新还表示，今日资本是长青基金，好公司有耐心等待。不过，对于“耐心”二字，徐新的理解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。

据了解，美股IPO上市前，今日资本持有知乎1629.44万股，而在港股IPO前，今日资本持有知乎1533.19万股。如果知乎在4月22日成功上市，今日资本的持股数量将变为333.19万股，这就意味着今日资本将通过此次港股IPO减持1200万股，占其总持股数量的78％，可谓是“清仓式”减持。

今日资本迫切套现，或许与知乎股价长期下跌有着密切关系。

据了解，知乎于2021年3月26日在美股上市，发行价每份ADR为9.5美元，股价曾一度涨至13.85美元，然而好景不长，知乎股价一路下跌，截止目前，知乎报1.83美元/ADR，距前高点跌超80%。

知乎的每份ADR相当于0.5股，也就说当前知乎的股价为3.66美元/股。

股价暴跌也让投资者们苦不堪言，那今日资本投资知乎亏钱了吗？

据了解，创新工场、启明创投、赛富及今日资本在知乎投资的每股平均成本分别约为0.67美元、0.87 美元、1.61美元及5.83美元。也就是说剔除分红、前期美股减持等因素影响，按照美股的价格来算，今日资本无疑是亏损的，而其他几个投资人还是有不小的获利。

如果今日资本此次在美股减持这1200万股，按照1.83美元/ADR，将套现4392万美元，亏损2604万美元，约人民币1.66亿元人民币。

而如果按照此次港股IPO每股32.06港元发行价计算的话（按照1:7.8405），今日资本将套现3.85亿港元，约4906.83万美元，而此次交易将会亏损2089.17万美元，约人民币1.33亿元。

不难看出，此次按照港股发行价减持，今日资本能少亏一些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除了徐新的今日资本，其他几个原始股东也进行了减持。此次港股上市，创新工场、启明创投、赛富分别卖出750万股、316.58万股、325.018万股。

而对于此次知乎港股上市，投资者似乎也不太看好。

“直接沽空、不要申购、一来就割韭菜等热议不断”。

后记：

知乎港股32.06港元/每股的发行价，较2021年3月26日的发行价低了56.96%，然而即便如此，仍然高于知乎美股的现价。

此外，凤凰网财经《IPO观察哨》发现，在过去上市的一年中，知乎营收上虽然还在增长，但其亏损也越来越大，毛利率也在走低，甚至连昔日领投的今日资本也将大撤离。

“有问题，就会有答案”，那知乎的未来又在哪里？凤凰网财经《IPO观察哨》将持续关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