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消息!封面人物|马伯骞:上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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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上春树说名利会把人带入一个不知入口、不知出口的游乐园。马伯骞认为,“其实哪都是出口,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……不是找不到出口,是游乐园在不停扩大。”作为漫游者,马伯骞一直走向更大的世界,逐渐找到自我,也找到了内心的归属感。
【资料图】
村上春树说名利会把人带入一个不知入口、不知出口的游乐园。《明日之子》后,马伯骞闯入了这个游乐园。
然后他意识到落差,“像我们通过节目出道的艺人,从比赛出来关注度就会越来越少。你有两种选择,要么发愁,要么做更有意义的事情。我选择做更有意义的事情。”性情十足的马伯骞说,“我像一只凤凰一样,等烈火烧成灰的时候,一定能够起死回生。”
五年过去,从出道到现在的体验“我形容不了,因为我还没体验完。”但至少是开心的,“我自己还是成长挺多的。”他不再过于在意外界的态度,多少找到了自己。也不无遗憾,为什么我没有早一些成长成这样?却没因此沮丧或拧巴,落脚点是,“keep going”。
身在游乐园,对于村上春树的话马伯骞并不认同,“其实哪都是出口,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。我可以出来,只是时间没到而已,但我也可以再进来。不是找不到出口,是游乐园在不停扩大。”
曾自称是游牧民族的马伯骞,漫游向了更大的世界。
奇情的航海
马伯骞身上有一种犀利的坦率。
在2022年还有两周就要结束的年末,他接受采访第一句话就说,“采访想要多真实?提前给你打一个预防针,我说话有点露骨。”但其实他并无出格的话,相反温和、话唠,甚至带一点羞涩。比如讲到刚出道他曾被团队称为一匹孤独的野狼,他低头笑道,“这个就不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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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对马伯骞是丰收的一年,发行了全新个人音乐专辑《MA*N》,拍了两部热戏《此处禁止恋爱》、《偷偷藏不住》。
这一年他做得更不寻常的事情是,航海。这是一项极其小众的运动,为了体验,为了科普,也因为so cool。很富理想主义的是,他提到,“梁朝伟是一名水手,还跟西班牙国王比过赛。”
更重要的是探索自我,“我觉得我做了以后,可能以后做很多事情的态度会有改观。”
马伯骞一直是极限运动爱好者,航海的开端是他和南加大学姐管曦一起拍赛车视频,他问对方帆船的前进感和赛车有什么不同,管曦告诉他无法形容,体验了才知道。于是,他们租了一艘船,从南沙岛开启了一场航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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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都是奇情和有意义的体验,探秘无人荒岛、穿越维港、进行水下维修作业、清理海洋垃圾、海下珊瑚保育,他们经历了很多美妙时刻,遇见陆地上见不到的海上落日。
这都被记录在《骞航记》中。在维多利亚港,有个小伙伴说三年没见的男朋友打算在岸边遥望她一面,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来。这时黑乎乎的天色里,岸边隐约有人招手,大家在船上也招手,叫着Richard……镜头一闪而过,没有接着往下拍,没有说两人到底有没有见到。
这段戛然而止的记录,是《骞航记》最令人感动的画面。马伯骞揭秘现场更让他触动。至于为什么戛然而止,因为拍不到,岸边太远了,夜景又没光,当时还有不止一个人在岸边招手,“没想到那么多叫Richard的。”
航海也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运动。收帆的时候船员手臂被绳索割伤,以及船舱里的帆差点闷死船员,他们还遇到了台风。这些电影中才会发生的场景真实地发生在了眼前,“就是ridiculous,美景和美好都来之不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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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伯骞曾自称游牧民族,他喜欢大海,喜欢航行,总在向往外面的世界。和一般年轻人不同的是,他有一个闪亮的家世,爸爸是著名的建筑师,从小堪称周游世界,成长于纽约、上海、北京、西安、洛杉矶,五年前从《明日之子》舞台出道,身份横跨歌手、演员、策展人,似乎总在寻找着什么。“总想找到一个能让我有归属感的地方。”
一场航海下来,“我知道了该是你的才是你的,不该是你的不要去强求。不是叫你不努力,要努力,要珍惜。”
一句说唱都没有
马伯骞曾说自己一度是“control freak”,从小都在不同的环境转换,没办法跟文化建立深度连接、跟别人建立信任关系,最信任的只能是自己。
作为典型的ABC,马伯骞小时候的梦想是做球星,并在足球队练过,“小时候体育是我非常大的一部分。”但后来因为身体素质,他接受了自己成不了运动员的现实。
大概高中他迷恋上了戏剧,确定了做演员的想法。为什么没有子承父业做建筑?“可能因为我父母是做建筑的,我要做建筑的话,没有挑战性。”
马伯骞的家世一直备受关注。对此他说是一种束缚,当然诚实地说也是最大的福气。“它可能给了我一个良好的知识面、看世界的角度。”只是他也一样要奋斗。刚回国寻找事业时,家里不给生活费,他在父亲上海的办公室躺椅上睡了快三个月。相对陌生的环境、文化差异,最大的感觉是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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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明日之子》出道后则是一种迷茫。每个人都在喊着要做自己,但马伯骞觉得最大的问题是,却不知道自己是谁。他学会了自嘲,自称网红, “我出道快三年了,身份是职业歌手,但只出过6首单曲,连一张正式的专辑都没有,你觉得这算不算一个悲剧?‘艺人’是一个好听的叫法,但我管自己只能叫网红。”
2022年对马伯骞来说不一样,他交出了全新的音乐专辑《MA*N》。“本张专辑也是马伯骞作为歌手在音乐领域的全新升级,试图跳脱出大众固有印象“rapper”标签的桎梏……旋律好听和风格多样便成为了最重要的因素。”官方宣传词说。
这体现了马伯骞音乐理念上的转变。从小浸淫说唱文化的他,曾排斥旋律。但经过综艺《闪光的乐队》洗礼,马伯骞找回了在音乐上的自信,希望用更快乐、悦耳的旋律,吸引更多的乐迷。最直接的体现是,“一句说唱都没有”,用vocal和曲风撑起这张专辑。
整张专辑浪漫、复古,富有故事性。马伯骞自己创作了《雌雄大盗》,“一对强盗夫妇永远在行走的状态,核心讲的是没有目的地的目的地,这种理想爱情状态是我内心的一部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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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之前他和弟弟马仲骞录《骞语骞巡》,他们在德国看了一场球赛,节目内容够了,第二天正好没事。两人说定把阿姆斯特丹当做最后的目的地,路上开到哪里算哪。那一次他们随时停车,看到了很多不可能看到的风景,还踩到了狗屎。
这才是人生有意思的地方。
也有声音疑问马伯骞的音乐为什么风格不统一。他说做不同的风格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。当然,这有对市场的妥协。他坦诚现在发歌不容易,有平台的要求,有市场的要求。私下录的很多demo,可能一辈子都发不出来,“但是不妨碍我写,我开心就算了,对不对?”
马伯骞说他最终还是会回归说唱,“想唱就唱,想说就说对不对?”说唱最棒的是一种带有宣泄的情绪释放,这对于小到大听说唱音乐的他来说,是音乐对他最重要的意义之一。
对人有归属感
在外界看来,相对于音乐,马伯骞在演戏上是个新人。但其实,音乐对他是更新的,因为在南加大他学的就是戏剧。做了演员之后,回头看音乐,他有了新发现,“我发现在做它们时,心态是不一样,我做音乐其实是在找别人,我想要变成另外一个人,I wanna be an artist that I really like。但是演戏每一次通过角色,我更了解自己是什么样。”
换言之,演戏是一个发现自己的过程。
很多时候角色设定是不能改的。随着故事发展,角色没有做和他内心认同的选择,他就会想方设法用一切方式把这个选择“圆”回来,让它合理。还有在故事设定中,角色非要做让他不认同的选择,他会自问,“那你难受的原因是什么?”这些都让他更看清自己。
马伯骞最想演硬汉电影,也代表他内心对自己的期待。
他推崇彭于晏,“我不是要成为彭于晏老师,我看他采访,可能我也是白羊座,他说的话我能听得懂。从演《翻滚吧阿信》到《破风》,他从一位演员真的变成了运动员。我不是说要做硬汉,当然我很喜欢这样的角色,很想演格斗、体育题材。但是彭于晏的态度和经验,是最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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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于晏曾说每天最难的是push自己去运动,如果这个我都能做到,什么事情做不到呢?马伯骞发现确实如此,突破身体上的极限给他巨大的成就感,“比如我今天哑铃推胸,最厉害时每个36公斤,两个已经超过我本身的体重了。”
他想要的是一个更强大的自我,从身体、情绪和精神上。
生活里,马伯骞说自己不能算柔软,但有一个习惯,“希望能够真诚的时候还是要真诚。”有趣的是他对星座颇了解,“我是一个白羊,但有很强烈的双鱼那部分,我处在一个交界处,想得贼多,心里其实是非常矛盾的,又直接地跟大家表达出我的这种矛盾。”
这是他对自己的反思。五年的游乐园之旅,也让他发现,自己以前过于依赖外界的声音,听公司的、听歌迷的、听大众的,而认不清哪些事情对自己才是有意义的。现在他一点点驱散了迷茫,对自我的定位是,一个创作者,“音乐、策展、演戏,我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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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一名漫游者,马伯骞曾经对任何一个地方都找不到归属感,现在这已不再困扰他,“对一个地方没有归属感,就会对人有归属感,去哪里都一样,家人朋友在就好。”
只是曾经回到祖籍地陕西蓝田,他还是有莫名的亲切,“对我而言形容不上来,就感觉原来我是从这儿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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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影·金家吉
编辑·何骄
妆发·大涌(ON TIME)
统筹·石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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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本文刊登于《芭莎男士》2023年1月刊】